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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在
愿您无忧。

【仲孟】白头

全员师出同门设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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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轻轻推开的门咿呀作响,寒意随着门缝钻进屋里,里头的人不为所动,仍细细钻研书卷。

“先生。”来人低头辑礼。

“何事?”这人声音是极悦耳的,孟章心思单纯,对任何事情都十分容易满足,才上山时总说这林中鸟儿的啼鸣便是世间最好听的声音,而在听到仲堃仪的声音后孟章心中便觉得这是要比这鸟儿的声音更悦耳的。

  
“王上似是寻您来了,就快到了。”


仲堃仪心里猛一抖,连月来他一直避着孟章,未踏出这屋子半步,这么久了也不见孟章来,这会子又觉着可能是孟章许久不来此处不习惯走错了,哪会是为寻他而来。
  
  
深山老林自来带些神秘幽深,就连那小木屋也衬上了些许古色古香,本是那头鸟儿叫一声都能荡到这头来,是陶冶身心的佳处,如今素雪纷飞,给这林子覆上雪白,也没了没了鸟儿鸣叫,显得整个林子清清冷冷,平添了一丝孤寂。
孟章第一次见仲堃仪,便是在这。
  

那时他还是小小一团,世家也还未如此猖狂,他随着师傅来到这儿,见到他那温润如玉的大师兄,世人都知天枢王孟章心系百姓励精图治,是个好君王,殊不知孟章登位以来,这治国的,一直都是那仲堃仪。

“师兄,你说,能入得大师兄眼的女子,该是何等人?”那日执明回山,见着小师弟独自在林中坐着,带些稚气的小脸充满纠结,便上前询问,谁知小师弟问了这么个问题,执明当时便颇为无语。

笨蛋啊,你大师兄眼里心里的,何时不是你?

“师兄,你为何不说话?”

“你若真不知大师兄对你的心意,就不会在此自我纠结了。”他轻叹一声,一双眸子直盯得孟章觉得心思被活生生剥开。

“如今天枢不比从前,世家......”

“笨蛋,他愿为你守这个国如此之久,必是存了为你铲平前路的心!你只需让他知晓你的心意懂么?”

 

是这样么?

“如今他总躲着我……”

“他这个人呀,就是这段时日闲下了,想太多罢了,你可愿去寻他?”

“寻他么?”

“从前你最喜到木屋去寻他,他就日日前往,如今更是把奏折书卷通通搬了去,分明是存心要等着你去,你又何须再避他?”执明觉着说到这便够了,话落便不见了人影。

 

 

  有些事情,点到为止方便可。
  

  
  

  走向木屋的步伐愈渐缓慢,雪上的鞋印子愈渐加深,这林子孟章闭着眼睛都能准确无误走到这木屋,这次却生生多走了大半圈。兜兜转转总算是到了,却怎么伸不出手去推那扇门,孟章心气得很,心中暗骂他那师兄就是个木头。
  

门只轻掩着,并没有关严实,风卷着飘雪不安分的往里溜,有了些许凉意,映在地面上那一道光亮清清楚楚的诉说着孟章抬起又放下的手。

 

连日来仲堃仪嘴角的弧度在这一刻总算有了些变化。
他起身往外走,门外随着渐近的脚步声孟章显得有些慌乱,忙往后退了退,想想不太妥,转身就要跑,仲堃仪打开门看见的便是背对着他的孟章。
“要去哪?”
“到山巅看雪!”
“看雪?那怎么到这来了?”
“顺路!”
仲大人os:牵强,生硬,不自然,还挺可爱。

 

大概是后知后觉这副模样说服不了人,孟章硬着头皮转身面对着他,暗暗吸了口气对上仲堃仪的眼睛 :“师兄!”
“嗯?”
“你…你可愿与我到白头?”耳尖随着这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红了个透,孟章保证,这人要敢说不他一定提剑在他身上戳几个洞。

 

仲堃仪只是莞尔一笑,也不答,孟章觉得那一笑太复杂,愉悦,酸涩,无奈,孟章突然有些心疼他。

 

“那便先不答了,陪我去看雪吧?” 他久久不说话,孟章也舍不得为难他,像执明说的,这个人心心念念都是自己,他是晓得的。


世家猖狂,之前的他不敢对仲堃仪表露半分,对仲堃仪明晃晃的情感也没有半点回应,如今他想通了,仲堃仪却又绕进去了。

“好” 

“你怕世家吗?” 雪中孟章一步一步踩着他的脚印走,腰间的铃铛摇摇晃晃,在这寒冬显得更加清脆。


决心把这人的心思扭回来,孟章寻思寻思组织了一下语言就上前扯了扯仲堃仪宽大的袖子小心翼翼的开口。
“虽是有些不好对付,假以时日,定让他们不复存在。” 
“仲卿好志气!” 


仲堃仪回头看他,孟章咧着嘴朝他笑,眸子扑闪扑闪的,像个不谙世事的孩子,好看的晃眼。

 “我问你可愿与我到白头,你不答,我当你是不愿了。” 他仍是笑着,只是眼神染了些哀怨,语气也带着略微的不满。


“你也是男子…” 天枢怎能无后。
“就因为这个?” 孟章更委屈了,这木头脑袋不知道装的是什么,他父后不也是个男的…

“莫非你不喜欢男子?”孟章又问他。

“我愿为你手染鲜血,只要是你,便也无关是男是女,只是这心…不安定,觉得,我们走不到白头……” 雪愈飘愈狠,踩在雪中的脚步停了下来,任由鞋底陷入深雪。


孟章挡在他前头,拽起他的袖子牵住那宽厚的手掌,被温软的小手拉着的感觉是很奇妙的,仲堃仪虽心有疑惑,此刻却并不想追究答案了,私心作祟,他悄悄回握着那只手。

又听孟章有些急切的开口“你看着我!”   

他伸手往自己头上一掀,又踮起脚尖伸手把他的兜帽摘下,任白雪在头上停驻。

 

“能有多难?” 他说。

“这不就白头了吗?”

“你不要犹豫,就像下雪的时候我们不打伞一直走,就能一路到白头了。”
仲堃仪觉得有些梦幻,他久久不回话,直到孟章觉得冷得想发抖,拽了拽牵着的手:“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

“下次再乱摘兜帽师兄要教训你了。”他为孟章拉好衣衫。

 

“好不好嘛?”孟章制住他的手,不依不饶。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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